| “就像春天一样，太舒服了！”12月3日中午，尽管室外最高温度只有5度，而淮安市浦东花园小区2号楼的王先生一家，人人只穿毛衣，脸蛋红扑扑。他举着温度计说，“现在家里是22度”。
当天，淮安城区集中供暖全面启动，26个小区的15000多户家庭提前三个月进入暖洋洋的“春季”。阳光热力公司总部营业大厅里，涌动的全是拿着现金和房产证前来开通暖气的居民。“除了营业厅的留守人员，公司100多号人这几天全扑出去了：上门调试，值守小区换热机房，维修查漏……”公司总经理陈伟说。
采访不停地被来电打断。有的说家里温度升不上来，有的说阀门有点故障，这些都是熟悉他的客户。陈伟记录着对方的门牌号，然后“转化”成工单派发给下面的人去解决。“12月初启动，来年2月底结束。每年供暖季持续3个月，我们就跟着忙三个月。”
淮安的集中供暖起步于2004年，到现在已有10年整。目前，集中供暖的小区有30多个，覆盖3万7千多户居民。陈伟介绍说，“以秦岭、淮河为界，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划定了北方集中供暖区。地处这条南北分界线上的淮安属于非集中供暖区，供暖企业都主要做商业企业和单位的单子，后来之所以逐步为小区集中供暖，一是具有先前的优势。淮阴发电厂就在城区，每年能提供的蒸汽是现成的，管道铺设和蒸汽成本也相对较低。二是地产业的竞争，带动了暖、热双供高档楼盘的开发。”
多年来，淮安供暖价格一直很亲民。它由基础热费和计量热费两部分构成，基础热费与房子面积挂钩，为5.4元/平方米。计量热费则与用户使用量相关，为0.23元/千瓦时，用多少收多少。淮安的一项供暖价格统计显示：每平方米供暖均价为18元，一套100平方米的房子，用户一个供暖季总费用在1800元左右。
在淮安施行10年，带来暖意的同时，集中供暖也带来了困惑和纠纷。
陈伟说，“别看我们忙得热火朝天，每年下来还要亏三四百万元呢。”受煤炭价格影响，供暖企业购买的蒸汽价格持续攀升，但供热行业属于公用事业，卖出去的产品要经过物价局批准，统一定价。从2008年到如今，一直没涨过。据介绍，供暖公司购买蒸汽的价格为160元/吨，在管道损耗热能18%和人员工资的加码后，老百姓的使用价格在130元/吨左右，成本和收入倒挂。
供暖企业微利甚至是亏本运行，这是非传统供暖区试行集中供暖后共同面临的一道难题。作为行业主管部门，淮安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综合处处长刘鹤春说，东北等北方地区对供暖企业都有财政补贴，但淮安等非传统供暖区没有补贴，限制了供暖企业的发展。供暖企业相当一部分都在亏本，只在小区供暖开发和安装阶段才有点利润。
开通率不高，是影响集中供暖发展的又一道坎。目前由阳光热力公司集中供暖的小区共有17个，其中开通暖气的用户只有四成。徐州、连云港差不多也是这个比例。陈伟说，跟北方人一到冬天就开暖气不一样，南方人习惯用空调、壁挂炉或取暖器。管道铺好了，热损耗出去了，如果用的人不多，不仅降低了住户的供暖效果，还直接抬高了供暖企业的运行成本。
在这种情况下，淮安供暖企业在交房之初一般都和小区签订协议，明确“小区居住率达七成后才供暖”。可这又会激发已入住居民的不满，“当初是冲着供暖才买房的，现在却又不供了，对我们来说不公平”。每年到供暖季，在一些新小区，这类纠纷和矛盾都会上演，有的小区甚至住进去四五年还供不上暖。
“这些都是非传统集中供暖区在集中供暖后出现的问题”，陈伟说，随着供暖的逐步推广，相信这些都会一一化解。至于很多人提出的这种供暖模式能否在南京、苏州、广州等南方地区推广，他说比较难。“首先是管道铺设，涉及多个部门。而这些大城市城区都已成型，再‘开膛破肚’影响太大。其次，现在采暖方式多样，南方人不一定喜欢集中供暖。加上大城市空置房、出租房多，即使集中供暖了，开通率也是个问题。另外，在没有财政补贴的情况下，供暖企业不一定肯干！”
本报记者 蔡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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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尚无 集中供暖规划
随着天气渐寒，“江苏应集中供暖”的呼声再起。记者昨天采访省住建厅相关部门得知，我省尚无任何关于集中供暖的规划，而且也不提倡集中供暖。
“秦岭-淮河”一线不仅是南方和北方的地理分界线，也是决定是否供暖的分界线。每到寒冬时节，分界线以北的居民一边看雪一边吃冰激凌，分界线以南的居民则“基本靠抖来取暖”—持续了50多年的“国家供暖线”，给众多网友提供了吐槽的乐趣，类似段子在朋友圈里广为流传。
“江苏不在国家强制供暖范围内，我们不提倡集中供暖，也没有做任何集中供暖的规划。”省住建厅城市建设与管理处处长陈浩东解释说，我省真正冷的时间较北方短，燃煤烧炭供暖既浪费又容易造成污染，其经济性和政府的可承担性都很有限。与供水、供电相比，供暖更为复杂，铺设管线到千家万户是一项浩大工程，包括后期的维护和管理，政府都难以承担。“即便是徐州、连云港这种比较靠北、温度较冷的城市，也并非全市统一供暖，而是利用热电厂余热给部分小区供暖。”
陈浩东坦言，老房子的保暖和隔热效果很差，目前我省已经在大力推进节能建筑、绿色建筑的建设力度，将有机保温板材、无机保温板材等一些新的科技成果应用进来，缓解江苏人“夏天热乎乎、冬天冷嗖嗖”的窘境。
本报记者 曹旭超
作者：蔡志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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