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区域能源合作要有新思路 ——辽宁与俄罗斯远东地区以及西伯利亚地区能源投资合作的掣肘及破解之道
能源在未来的经济发展中扮演者重要角色。随着我国的经济发展,能源问题已经上升为战略问题。我国在石油能源方面并不富裕,要确保石油安全,就必须走石油进口多元化道路。
俄罗斯是一个石油、天然气资源极为丰富的世界能源强国。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为我们提供了一次与俄罗斯远东地区以及西伯利亚地区在能源合作方面的良机。双方携手开辟出一条振兴与开发之路。
管道连接起合作
从2008年8月起至2009年3月,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国际油价每桶由147美元跌至35美元,对俄罗斯的经济造成了重创:银行、企业倒闭,失业人数达到历史的新高,一些外资企业把大量资金撤走,俄罗斯能源开发项目投资严重短缺。
俄罗斯政府为吸引更多的外国投资,对能源政策进行了调整。在《2020年前俄罗斯能源战略》中,俄罗斯提出,加大步伐拓展亚太市场,进一步整合中亚市场。同时,俄罗斯还放宽了外资准入的门楷,同意外国公司在俄罗斯可以开发具有战略意义的金矿、铜矿和油气田;并指出,如果在未来一个时期,俄罗斯经济没有好转,将进一步放宽外资进入俄罗斯能源领域的条件。
2009年,中俄双方在“贷款换石油”的合同细节上达成一致。根据协议,中国将向俄罗斯提供总计250亿美元的长期贷款;俄罗斯则以石油为抵押,以供油偿还贷款,从2011年至2030年按照每年1500万吨的规模向中国通过管道供应总计3亿吨石油,石油价格以俄石油运到纳霍特卡港口的价格为基准,随行就市。
实现共赢的良机
众所周知,俄罗斯的西伯利亚、远东地区是世界的资源宝库。她即是我们的近邻,又是我们的战略协作伙伴。在世界能源持续紧缺的情况下,利用俄罗斯的石油资源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给我们提供了一次历史性机遇。
首先,辽宁是全国石化工业重要基地,石油化工业有着举足轻重地位,产值占全省GDP份额30%~40%。“十五”、“十一五”期间,国家投资建设了13个炼油基地和乙烯基地,其中辽宁企业占了7个。然而,石化企业面临的最突出问题就是原油资源短缺。辽宁省有高达6000万吨的炼油能力,但石油储量不足,辽河油田也面临限产。为保持辽宁省石化工业的稳定发展,必须增加原油进口,广开原油进口渠道,拓展承接原油进口能力。
其次,辽宁是我国资源型城市较多的省份之一,在前十个五年期间,为国家提供了大量资源,涉及煤炭、冶金、有色金属、油气、非金属、黄金、化工等行业。辽宁曾是煤炭大省,煤炭型矿业城市占全省的1/3。然而经过长期开采,煤炭资源不但已不能自给自足,而且还出现从外省购买状况。阜新煤矿储量出现枯竭,造成大量的技术设备以及人才闲置。因此,我们可以利用竞争力较强的大型企业、技术人才及专用设备,到俄罗斯远东以及西伯利亚地区承包煤矿,以投资形式与俄罗斯合作共同开发煤炭资源,解决失业和煤炭短缺等问题。
最后,与俄罗斯在电力方面拥有广泛的合作空间。辽宁与我国南方江苏、浙江、湖南、山东、河南相比电力还算充足,但负荷高峰时仍然存在较大的电力缺口,一些企业不得不停工、停产。主要原因是矿区资源枯竭,煤炭资源总体紧张,动力煤供应形势能以得到明显改善,甚至可能趋于恶化,因此电力供不应求的局面将进一步加剧。俄罗斯的年发电量达1万亿千瓦时以上,西伯利亚地区和远东地区企业以及居民由于苏联解体后,大量居民迁移到欧州部分,电力出现大量过剩。这为辽宁省与俄罗斯远东地区、西伯比利亚地区在能源方面合作提供了一次良机。
俄方的引资掣肘
俄联邦工商会投资政策委员会主席丹尼利扬谈到关于俄在吸引现代化资金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时表示,每次同外国实业界人士会晤时,俄罗斯国家领导都会邀请潜在投资者参加,期待引资促进国内生产技术部门的革新。然而这样的期待并非每次都会如愿以偿。丹尼利扬对此进行了分析。他表示,近段时间来,为投资需要而进行的土地划拨及其相关问题的解决进程开始停滞不前,究其原因,仍然是对大量各式各样的许可、证书的需要给引资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此外,与市政管网接通也是个难题。虽然2008年的金融危机降低了对电力、燃气和其他基础设施的需求,但固有的垄断行为仍然存在。
他认为,建立投资协议制度不失为一项合理举措。这种制度在与俄罗斯竞争的其他国家都存在,但在俄罗斯却没有得到应用。在与投资商的协议中可规定国家提供的优惠和扶持方式,并且规定从联邦到地方自治体各个层级承担扶持的义务。投资协议还要规定投资商实施具体项目的责任,包括项目实施的日期、规模、领域、地区,这些事项都需要事先明确下来。任何一方不履行义务都将受到相应制裁。对于在全新领域开始运作的公司,必须给予优惠,当然最好是给予免税待遇。
如向基础设施、人员等状况良好的正在运行的项目投资进行扩大生产或使生产现代化,则应该认真遵循早些时候实施的优惠政策,即将50%的企业利润税留给投资商。“我们认为,2002年取消该项税收优惠政策大大减缓了投资进程。如果不是2003年至2008年间世界经济迅猛发展,那么投资量将会出现萎缩。”众所周知,“祖父条款”保证法律修订只能向利于投资商的方向转变,在项目实施结束前绝不允许投资条件出现任何恶化。现在,“祖父条款”只对经济特区业户有效。实际上,这一条款已被统一社会税改革法推翻。与社会性缴费密切相关的总税负有所加重,到2014年,总税负将达到34个百分点,或将对经济特区业户已批准并正在实施的投资计划产生消极影响。政策执行缺乏连贯性、稳定性重创了投资计划,更极大地影响了国家信誉。
国家担保是一个极为紧迫的课题。由于金融危机,当时只有大约300家所谓战略名单上的公司被划进国家担保的范围。国家担保机制应该得到更广泛应用,并且采用自动管理机制。投资商实施投资项目,特别是和开发机构一起实施项目时,哪怕只能对投资额的一部分给予国家担保也是好的,特别应该对用于项目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给予担保。
海关系统有待完善。现在要把设备进口到俄罗斯境内,首先需要得到海关机构的许可,只有这样才能将其纳入法定资本(注册资金)中,免交进口增值税。整个过程应该恰好相反。设备入境后,应作为资本项目列入资产负债表中,不须缴纳增值税。然后,必须对设备是否被转卖进行抽查。现在的情况是,大量资金被用在简化手续和缩短土地审批期限上。在这方面的排名中,俄罗斯在183个国家中排182位。
在投资项目的信贷上俄罗斯也与竞争国存在很大不同。为降低利率,俄罗斯的银行需要长期的廉价资金,而这种资金只能在国外找到。由此产生的问题是,如何处理居民在俄罗斯银行中的存款。如果减少居民存款量,势必将导致高通胀的社会压力。政府处于两难之中,投资商开始采取观望态度。俄罗斯政府认为必须提高本国产品价格,并对商务计划进行调整,因为还需要考虑到费率上涨,以及国家财政拨款工资和退休金指数化等因素。
创新领域缺少投资很难实现经济现代化。迄今,俄罗斯法律中仍未确立投资商熟悉的概念,例如国家投资系统,以及什么是创新,什么是创新经营活动等。时至今日,投资公司和从事投资活动的人员的活动仍然无法按俄罗斯法定组织形式来确定,处于比较尴尬的境地。而创新风险投资完全不会接受封闭式投资基金。俄罗斯的《税法典》需要做一系列修改,从对承担向创新领域投资风险的个人投资商的优惠开始,直到实行数量众多的税收优惠,如针对投资过程特点的土地税、财产税。俄罗斯的地方法律差别很大。而在那些迫切期待吸引投资的领域,法规统一问题非常重要,如果支持投资的法律,在俄联邦的不同主体存在着体制性差异,导致法律执行结果无法预料,就会阻碍投资进入。至于是吸引本国投资商或是外国投资商,这并不重要。
区域合作新设想
为加大力度推进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和远东地区能源合作开,相关工作人员和企业可以采纳如下几点建议:
要站在建立我国石油安全战略储备的高度,从实现我国石化产业升级的全局出发,充分认识辽宁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以及远东地区合作开发和利用油气资源的重要意义,把推动该地区的合作视为辽宁省全方位对外开放战略基本方针之一,动员各个方面力量,协调行动,合作推进,具体地说,政府扶持,企业运作,科研提供智力保障。
与俄罗斯有关部门充分协商之后制定《辽宁省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远东地区合作开发利用油气资源的总体规划》。同时,建立区域性燃料能源合作开发会晤机制。辽宁省政府发改委有关部门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以及远东地区自然资源管理局应建立紧密关系,建立一个定期会晤机制,保持经常性业务对话,共同协商区域燃料能源领域合作的重大方针、政策、制定联合开发和利用油气资源的具体项目。
建立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远东地区能源合作发展基金与俄方共同筹建中俄地区合作发展基金,吸纳两国各类金融机构,通过多种形式加大对能源领域合作重点项目的资金支持力度。
除了能源方面合作之外,矿产资源开采的合作前景也颇为可观。有关专家认为,到21世纪中叶,中国45种主要矿产资源(除煤炭以外)将全面短缺。而俄罗斯金属矿藏丰富,拥有大量的金、银、锌、铅和锡等矿产。中俄之间形成了矿产品的供需市场格局,双方的矿业合作潜力巨大。
建立中俄科技、贸易信息中心。建议改变目前辽宁省对俄科技信息资源利用率低,资源无人整理的现状,建议有关部门对俄罗斯科技信息资源进行统一整理、收集和管理,建立一个对俄科技信息资源网站,通过计算机的信息网络,大量汇集俄罗斯高科技信息,掌握中俄合作的信息动态,形成强大的动态信息流和信息库,有效利用网络,实现中俄科技信息交流,为辽宁省的大中小企业创作一个信息交流的平台。
建立中俄人才交流中心。当今和未来的世界竞争实际是高科技人才的竞争。在对俄能源合作的成败最关键的是要培养一批素质高、能吃苦、富有创造性的既懂俄语又懂专业的市场营销复合型人才。目前,中俄两国政府互派留学生和访问学者的名额每年扩大的500人。这标志着中俄两国政府在人文领域的合作已经进入一个历史最佳时期。因此,应抓住这一历史的机遇,利用俄罗斯资源优势,与俄罗斯专家、学者广范进行联系,采用多渠道并鼓励我省的高等学校、科研院所同俄方建立科研和学术方面稳定的关系,利用各自的优势共同研发先进的高科技项目,培养“俄语(汉语)+技术”复合式人才。
建立辽宁沈阳与俄罗斯伊尔库斯科市两地银行人民币与卢布结算业务。
打造“强势卢布”是普京执政以来实施强国战略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2008年的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梅德韦杰夫称,到2020年要把莫斯科建成世界金融中心,卢布成为独联体区域货币。2005年1月1日中俄边境贸易正式启用了用卢布和人民币结算的办法,我们应当借此机会开展这一项目,为辽宁省各企业对俄贸易以及合作提供更便捷的服务。
随着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应快速培养一批高级管理人员。除了在科技、能源领域应培养复合人才之外,组织部门也应当选派一批跨世纪的高级管理干部到俄罗斯留学(例如前几年经过选拔到美国、澳大利亚、日本等国家),学习俄罗斯法律、管理、以及入世后的一些规则,为中俄两国经贸合作培养一批跨步世纪高级管理人才。
我们相信,经过双方各级政府、企业等方方面面的共同努力,辽宁省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以及远东地区在能源方面积极开展互动合作,实现共同振兴与开发的繁荣目标指日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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